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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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来。”

走到已经长出绿芽的高大柳树下，程瑾颜将怀里抱着的凌卿音放了下来。

她快走两步蹲下来，而后轻轻拍了拍手，吸引了正站得摇摇晃晃的小家伙的注意，原本脸上严肃的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来妈妈这里，音音，要小心地走过来哦。”

凌卿音咬着手指歪头懵懂地看着妈妈，似乎不太理解她在说什么。然而在见到妈妈又拍了拍手，然后对自己张开手臂时，不由顿时喜笑颜开地扑了过去。

程瑾颜及时接住刚迈开步子就重心不稳要摔倒的小团子，无奈而宠溺地勾了勾她挺翘的小鼻子，“不是说了要慢慢走么，小笨蛋。你姐姐那时候可是自从学会走路后就不要人抱着了，小笨蛋却还总是偷懒要别人抱着。”

凌卿音眨了眨漂亮的葡萄眼，严肃地嘟着婴儿肥，稚嫩又笨拙地一字一顿反驳道，“音音，不是小笨蛋。”

“是吗？那音音再来一次好不好？”

这次程瑾颜又多走了几步才停下，然后有些提心吊胆地看着她。那仿若小企鹅般迈着小短腿，小脸认真地一步一晃的模样，瞬间萌化了妈妈大人的一颗心。

嘤嘤嘤我家音音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怕伤到小家伙稚嫩的自尊心，程瑾颜表面严肃地拼命忍着笑，心里小人却嘤嘤咬着手帕扭起身子来。

“这不是瑾颜吗？居然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太巧了啊。”

就在程瑾颜接住终于摇晃过来的小企鹅时，略显惊喜的声音突然于背后响起，烫着卷发的年轻女人快步走了过来。

没认出来眼前过于自来熟的女人是谁，程瑾颜脸色冷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吭声。

年轻女人脸色微微难看了一下，不由捂着嘴笑道，“没想到瑾颜你现在变得都这么好看了，我一开始都没敢认呢。你忘了吗，我是你高中同学杨冉冉呀。”

依稀记得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程瑾颜指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手臂，实则心中有些不耐她打扰自己好不容易腾出来的母女互动时间，“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啦，就是有点担心你现在的情况，毕竟之前还听说你妹妹现在过得不怎么样……”杨冉冉一脸担忧地道，说到中途自知失言不由连忙捂住了嘴，讪讪笑道，“我的意思是，没想到瑾颜你居然在这里……那个，能住进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看来是我自多情了。”

程瑾颜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华贵的黑眸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漠锐利，“所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你知道浪费我的这一分钟时间，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么？”

她的语气缓慢而从容，雍容艳丽的脸上却尽是似笑非笑的轻嘲，“你，赔不起。”

那突然升起的强大压迫感，让杨冉冉背后骤然冒出冷汗来，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有些惊疑不定地望着这个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你，你……”

“你，赔不起。”

在程瑾颜那里尽显冷漠霸气的话，同样的句子从鼓着婴儿肥笨拙学舌的小家伙嘴里说出来，就莫名带着一种萌感的笑点，让程瑾颜险些没绷住脸上那霸道总裁的表情。

“若是以前我或许还有心情陪你玩玩，而现在——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懂了吗？”

程瑾颜忍笑忍得险些肠子都打了结，面上却极尽嘲讽地冷笑一声，让杨冉冉张了半天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人手指不停搅着手中名贵的皮包，心中不由暗恨。不过是不受宠爱的程家女儿而已，更何况现在程家还早就被收购了，就连那个天之骄女的程珍珍都过得凄惨不已，难道这个胆小懦弱的程瑾颜还能好到哪里去？

没想到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好看了，也不知是攀上了哪个大人物，居然住在这么豪华的小区里，果然脸好就是不一样啊。

杨冉冉下意识忽略了程瑾颜之前还压迫得她不敢喘气的强大气场，毕竟高中时少女被她肆意欺负的懦弱模样至今还记忆犹新。

“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赔不起。”

凌卿音抱着妈妈脖子抬头打量了下她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由又一本正经地学着她的模样，对着杨冉冉严肃地学舌起来。

噗。

程瑾颜心中欲哭无泪地都快给自家宝贝儿跪了，啊啊音音你再说下去妈妈可真要破功了qaq

杨冉冉脸色铁青地瞪着眼前嘲笑自己的小肥团，却在程瑾颜骤然如刀锋般锐利的视线中，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我，我这不是有些担心你的状况么……瑾，瑾颜你这几年也都没有参加过我们的同学会，谁也不知道你的近况，所以……”

“你的那点心机放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杨冉冉。”

程瑾颜手臂托着小团子掂了掂，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不由讥嘲地懒洋洋瞥了她一眼，“这副嫉妒的模样可真难看，呵。”

“走了，我们去别处转一转好不好？”

低头看着小女儿，容颜艳丽的女人又露出温柔的笑容来，“这里的空气真是太不干净了，万一传染给宝宝细菌就不好了。”

“——程瑾颜！你不要欺人太甚！”

杨冉冉险些被她这意有所指的话气了个倒仰，终于忍不住指着她叫道，“我只是好心问一下你的近况而已，你却……”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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