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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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并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一旦拿定主意，就很难动摇。虽然有魔鬼阻拦，但是巴顿已经决定今晚就去找弗兰克，把这件事给了结了。他将刚刚从瑞克那里取到的钱重新数了一遍，一共是三十八张，三千八百整，和自己的两百块放在一起，都揣在了怀里。

面对巴顿不客气的反驳，魔鬼已经不再说话了。

巴顿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左右探视着，看看有没有人上门来找他。但周围风平浪静，一点异样的情形都没有。巴顿出了福利院，在门口的四岔路口，一步步往西边走去。

巴顿身体疲顿，心情更沉重，所以一步步走的很慢。此刻，外面的天色尚未全暗。那些帮派分子们还在路边，兜售着他们的最新一批货。巴顿看着他们，感到一种萧瑟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但再慢的脚步也有尽头，更何况西北帮的地界和福利院只有一街之隔。巴顿老远就看到那里有不少人。没多久，街角那个黄色的沙发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沙发旁边围了不少人，肆意的笑声从那里传来。

巴顿故意将脚步放的更慢一些，很快连发生的事情也看的清楚了。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瘦弱高挑、身穿红棕色长皮夹克的男人。那件长夹克很贵，也很娘，估计是什么设计师的牌子。住在附近的人，只从他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他不属于这个贫民窟。不知道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又撞到弗兰克手里。

正在玩弄他的，是弗兰克的几个手下。之所以说玩弄他，是因为他们还没掏出棍棒和枪。只是笑嘻嘻的推搡着他。他们剥下他那件不符合帮派分子审美的长夹克，没搜到钱，就扔在地上。然后搜他的兜，把他推在地上坐着。那个男人想要反抗。但是很快就被人抽了两个耳光。那两个耳光将他打蒙了。就这样，他们把他像个沙包一样推来推去。矮子正是其中卖力指挥的那个。

弗兰克本人现在就坐在沙发上。他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似乎对这出好戏很满意。一个大个头，扛着一个棒球棍，就站在弗兰克的身后。沙发前面站着一个壮汉。弗兰克的那些小弟们，现在正四散在街头。巴顿在晚上朦胧的光线下分辨着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臭虫。他正拦着一辆过往的车，和车里的人做着交易。

看来，矮子在弗兰克的手下爬升的很快，至于臭虫，他混的就不怎么样了。

巴顿在那里踌躇了片刻，在来之前，心里期望着能够说服弗兰克。让弗兰克相信，并不是自己偷了他们的货。面朝着那条街的房子至少有十几个。矮子和臭虫的其他同伙，或许有把那件事情看的更清楚的。只要弗兰克肯亲自去问一问。

这附近的少年们到了年纪，陆续都加入了□□。在整个福利院里，只有自己、小胖寥寥几个人，不靠着□□生活。他们没有依附与□□，但也从没有和任何一个帮派对的念头。

眼看弗兰克的手下们推开了那个踉跄的人，搜走了他裤兜里的钱，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让他滚蛋。弗兰克的眼睛也朝这里看了过来。巴顿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当他走到近前的时候，弗兰克一伙人已经注意到他了。巴顿在距离弗兰克五步远的地方住了脚，已经有弗兰克的手下挺着胸，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扎着一个脏辫，打量着巴顿，粗声粗气的说道。

“我是来还钱的。”

“你的钱呢？”

那个人上下打量着他。

他掀开了外套，露出了衣服内袋里装的钱。又很快的合上了。

他避开了那个大个子，转而对坐在沙发上的弗兰克说道：“弗兰克，我是巴顿。是你让我过来。”

弗兰克是一个和巴顿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长得很壮实，下巴上留了一圈修的很漂亮的胡子，胡子茬就像刀锋一样光滑。弗兰克打量着巴顿，微微点了点头。拦在巴顿面前的壮汉才让开了。虽然前面的巨塔移开了，但巴顿感觉，周围的那些打手、小弟这一刻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他站在原地，咬牙把自己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弗兰克……我没拿过那个货。那个货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真的不是我干的。对着那条街的房子有十几个，我从来没往这里多看过一眼。”

“你是说，我连该信谁的话都不知道。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弗兰克靠在沙发上，懒懒的说道。这个时候，矮子也凑了过来。站在两步远的地方，双眼冷冷的看着巴顿。仿佛只要巴顿说句不好听的，他立刻就会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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