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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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里我们三个一直挂在悬崖上，像虫子一样从上往下一个洞一个洞地去寻找。

这些洞大体都不深，很多都是正宗的山体裂缝，看着是个洞其实最后只有一臂深，能容身的并不多，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在不少洞内都发现了残缺的骸骨，有些发髻还清晰可见，但是大部分的骸骨都散落着，显然被啄食过。

就在第二天的上午，我们就找到了他们发现帛书的那个洞穴，里面四周都有人为加固的痕迹，而里面端坐的骸骨之所以还有一个人形，就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一件铁制的‘盔甲’。

不过说是盔甲也不够准确，毕竟据我所知还没有那种盔甲会几乎从头到脚一点缝隙都不留地把人包裹起来，安全是安全了，但也没什么行动能力了。

吴邪推测可能是一种民间修道之人的道具，据说在古蜀有这种习惯，用来克制自己的各种欲望。不过他也不是民俗学家，对这一方面也不了解。

“不对。这个铁衣，可能是某种防护装置。”

我捻了一下上面的暗红的铁屑，铁衣已经锈成了一个整体，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掰断。

“何以见得？”

解雨臣问。

“这里的味道不对。”

我拍掉手上的铁锈又往里进了两步，抬手抠了几下后面干裂的泥痕，发现里面绝不是会在山里石壁里出现的手感，而更像是在农村比较容易出现的，粉化的水泥末。

果然，一刮开那些泥痕，里面赫然出现了一片水泥壁。

后面的吴邪和解雨臣几乎把光线全都堵住，我打起一只小手电，贴过去仔细闻了闻，才扭头对他们敲了敲里边的水泥，道：“水泥的气味有点奇怪，里面可能封了东西。”

“虽然已经锈掉很多，但不难看出，铁衣原本的模样简直就像一只密封罐头，是用来防一些体型很小的东西……并且那些东西的攻击力也应该不高，至少铁衣能够挡住。”

顿了顿，我继续道：“但如果被接触到皮肤就不一定了，因为水泥里的气味像是氧化的血腥味。”

言罢，三个人沉默片刻，吴邪问解雨臣：“婆婆有没有和你说过这情况？”

“当年他们是第一批撤走的，封住这里应该是在霍家离开之后，剩下的人做的。”

解雨臣道，“如果她想做成一件事情，应该不至于玩这种花招。”

他说着，拿起石头砸了两下，一些水泥碎块剥落下来，里面的水泥呈现出一种偏暗的棕黄色。吴邪拿起一块碎块闻了闻，却没能闻出来什么，但看表情已经有些猜想了。

解雨臣没砸几下，里面的水泥颜色越来越深，我能闻见血腥味已经开始清晰起来，他应该也是闻见了，于是停下来，啧了一声。

“会不会是当年他们为了辟邪之类的原因，在水泥里混了狗血？”

吴邪问解雨臣，又问我：“小奥，你能不能闻出这是什么血？”

“能。”

我用刀尖翻着掉下来的那些发黑的水泥块，有些心不在焉道：“是人血。”

吴邪一下子不吱声了，这时解雨臣就道：“越挖血迹越深，水泥浸血浸得越厉害，而表面却不多，说明，血是从里面向外渗出来的。里面接触不到氧气，血里的铁元素没被氧化，所以颜色没有褪去。”

“从里面渗出来？”

“我有一个猜测。”

我道，吴邪和解雨臣都看过来，等我接下来的话。

“这些水泥应该不是霍仙姑他们的手笔。”

我用刀尖撬起一点发酥的水泥块，往脚下的石壁一碾，留下一道发黑的印子，“里面的水泥还有一点潮湿，如果这次我们没有来，可能几年后，血液就能将整片水泥都浸透。这么多的血，必然死了很多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水泥壁较薄的原因，但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我看向他们两个，吴邪和解雨臣对视一眼，恍然道：“时间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