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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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上走，直看到前面出现一些破旧的木头房子和铁丝门，上面还写着标语“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顺子就用他费劲的普通话道：“这里是雪山前哨战的补给站。多边会谈后，这里的几个哨站都换了地方，这里也荒废了，雪线上的几个哨站也都没人了，咱们要上去的话，到时候有机会去看看。”

天看起来要降雪了，果不其然，在补给站凑合过的第二天早上，气温骤降，地上也铺了不浅的雪层，除了瞟肥体壮的胖子和身为北方人的叶成，以及并怎么不畏寒张起灵外，其他人看起来都冻的够呛。

我倒是还好，温度太冷了反而不怎么困了，可能是我的身体怕我一睡着就爬不起来了？哈哈。

张起灵原本看起来还有些担心我会不会半路突然睡过去，不过一见我这么活蹦乱跳，倒是放心了很多。

再往上过了雪线，终于看到了积雪。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越往上就越厚，树越来越少，各种石头多起来，依稀能看出一些人工修筑过的迹象，比如说一些被雪半掩，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粗糙石阶。

陈皮阿四说，这是有工程修筑过的痕迹。

继续往上走，到了中午的时候，周围放眼望去已经全是白色，地上的雪厚得让我心里有些兴奋，一直按耐着自己想往雪地里打滚的冲动，只好一直往远处的雪山上看。这时候忽然刮起了大风，顺子看了看云彩，就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看这天可能有大风，看雪山过瘾就过一下，再往上就有危险了。

于是陈皮阿四让我们停下来休息，吃了点干粮后，吴邪他们几人去四处看风景，我就留在马群旁搓雪球，一连搓了十几个都塞进了系统空间。这玩意儿很好使，把东西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之前系统发放的一堆爱心便当卡片现在要是拿出来都是热乎的。

之前我骑的那匹马低头凑过来，低头把我新搓好的一颗圆溜溜的雪球啃了个豁口，顺子走过来，一看见我手里的半拉雪球和跟我玩瞪眼的马就笑了，说了一大串我听不懂的话。

我看过去，他跟舌头打结了一样，好半天才把舌头捋直了，道：“小老板你可真受欢迎，这马都是训好的，一般都不随便亲近别人……”顺子口音太重，我只听了个大概。

那边吴邪他们看风景回来了，胖子听见顺子这么说，就笑道：“你倒是真没夸错，我们小张兄弟往这一站跟尊仙儿似的，胖爷我刚刚眼一花，还以为他要羽化升天了！”

这胖子胡扯起来没个边际，我幽幽地看着他，势要把马啃剩下的半拉雪球砸他脸上，胖子见状哈哈一笑，溜到旁边和吴邪聊天去了。

张起灵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倒是陈皮阿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了我一眼，表情又有点古怪。

再往上马不能骑了，要用马拉雪耙犁。顺子说长白山的冬天其实是交通最方便的地方，除了暴风雪天气，一般用马拉雪耙犁能爬到任何马能到的地方，但是一旦风起，我们任何事情都得听他的，他说回来就回来，绝对不能有任何异议。

他们肯定没有什么异议啊，大不了在他说回去前把他敲晕就是了。我心里这么嘀咕着给陈皮阿四他们配音，一边把行李什么的都卸下来放在爬犁上。

马拉爬犁跑起来很好玩，因为是山路，路上有些磕磕绊绊，不太稳当，不过我和张起灵坐的很稳就是了。胖子因为人胖再加上天冷身体僵硬，好几次侧翻倒在雪地里，顺子不得不让马停下来等他。

看着胖子一脸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往爬犁上爬，我心里有点痒痒，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趁着一次颠簸顺势甩进雪里滚一圈，但张起灵似乎是看破了我的想法，一直都很牢靠地摁着我。

风雪逐渐变大，我的睫毛上都挂了一层白花花的雪，此时天已经开始变灰了，视野上方挂了一层模糊的白边，还挺有那么点重量，让人不得不低下头把睫毛上的雪花拨弄下来，戴上防风镜才能正常视物。

不过，这天灰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我用暗语问了一下张起灵现在的时间，他的眼睛隐藏在被雪花遮挡的风镜后，让人看不清楚，但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是因为寒冷，显得有些不见血色。

‘下午两点。’他回复道。

才下午两点，天就这么灰了，待会儿恐怕天气好不到哪里去。我微微皱眉，这时前面顺子的马停下了，吴邪他们一看，就下了爬犁过去看怎么了，我本来有点不想动，结果张起灵示意我一起跟着过去。

行吧，过去就过去，结果一过去，我就听见顺子在啧舌，他说道:“风太大了，这里好像发生过雪崩，地貌不一样了，我有点不认识了。还有，你们看，前面压的都是上面山上的雪，太深太松，一脚下去就到马肚子了，马不肯过去。这种雪地下面有气泡，很容易滑塌，非常危险，走的时候不能扎堆走。”

“那怎么办？”

潘子看了看天，道：“看这天气，好像不太妙，回的去吗？”

顺子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们，说道:“说不准。不过这风一旦刮起来，没两天两夜是不会停的，咱们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前面离那座废弃的边防岗哨不远了，到了那里能避避风雪，我看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可以徒步过去。”

……我觉着这是在针对我这种激o小着力面小，体重又重的人。

就算是穿着雪鞋，我一脚踩在雪地上也能没进去大半个小腿肚子，一行人顶着风拉着爬犁困难前行了好几个小时，我人都走麻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里掿着雪团子，耳边除了风雪刮过的呼啸声外，只剩下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顺子一开始说哨岗应该一个小时就能到，结果走了这么久，这哨岗却是被雪崩埋在雪底下了。不过还有最后一个希望，他记得附近应该有一个温泉，是在一山包里，温度很高。如果能到那里，以我们的食物可以生活好几天，那温泉海拔比这里高，应该没给雪埋住。要真找不到，那只有求生意志了，一步一步再走回去了。

我听着，眼皮子一跳，心想我那一摞子爱心便当要是省着点，估计能吃一两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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