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书慕都辰王府，书房。
楚暮渊端坐在书案之后，一边听着书房中间的孟堂回禀今日在悦香楼探查的发现，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楚望黎已经被他赶回皇宫，不过走之前还大方地留下了与悦香楼的联络方式——
皇商刘家三公子、刘宗礼。
“刘三是悦香楼的东家，不管你在悦香楼里想做什么，直接让他安排就行。”这是楚望黎的原话。
如果不是他说这话时挤眉弄眼过于欠揍，楚暮渊也不至于当场扔了镇尺将他轰出门外。
“你说，那女子不是悦香楼的人？”
楚暮渊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
“据悦香楼掌柜所言，的确如此。”
孟堂回道，随后向楚暮渊递上一张纸。
“这是属下摘录的，昨日申时到酉时在悦香楼的女子的名单。”
楚暮渊接过那张名单，粗略扫了一样上面连名字都不全的称呼，瞬间没了兴致，又丢给了孟堂。
“这事你看着办，有消息了再上报。还有昨天那批刺客的身份，可有线索？”
孟堂将纸重新塞进了衣襟，低头回道：
“大理寺那边还在查，没有活口可能要费点时间。”
“但昨日我和池黎在与他们交手时，发现这些人对慕都很熟悉，不仅在路上对我们紧紧追着不放，有时还抄小道出其不意地绕到我们面前，应该是筹谋已久，看上去……”
楚暮渊抬眸，“嗯？”
孟堂补上，“……不像是西戎和南蛮所为。”
那就是自己人了。
“还有。”
孟堂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从尸体上的发现看，这些刺客身上的武器均是精铁打制……”
精铁？
楚暮渊思索。
精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来的，明面上的精铁都有流通管制，优先供应皇室和军队使用。
敢来刺杀他，不用说，这些精铁的肯定是黑货，对方要么是能自己造出来，要么就是花了大价钱从黑市上收购。
“……还从最开始在巷子里就伏击的那两个刺客身上，发现了……青根粉。”
“能确定吗？”楚暮渊微眯双眼。
青根粉，将青根磨成粉末状，可以清热败火，是坊间在夏日常用的药材。
但，对于差不多每三个月都要忍受一次毒性发作的楚暮渊而言，这个东西是他身上毒性的诱发剂！
上次发作还是在六月十八，这段时间本就是危险期，如今被又青根粉刺激，难怪他会当场感到不适。
真是好算计！
并且更重要的是，青根粉这件事，除了白无道，就只有皇室中的几个人知道。
是消息被泄露了出去，还是说，幕后主使就在这皇城之中？
加之他此番的行程是保密的，前天晚上才趁夜从队伍中离开、快马加鞭赶回，同行知晓此事的寥寥无几。
所以他的身边，定有内应！
楚暮渊神色不定。
这些年不论是有意还是无心，他得罪的人都海了去了，但还没有谁有除掉他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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