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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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之人大概对时间流逝这种事情都没什么感知，毕竟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已然算是非常没用的东西。

润日日给孟妍渡着灵力，维持她的肉身无碍。当初锦觅用来复活旭凤的仙丹他也曾向太上老君讨过，但是不管他用了什么办法，那仙丹都无法进入孟妍的身体之内，老君亲自过来看了之后，只说孟妍是他也救不得之人，便是把那仙丹磨成粉都没用。

然后润就真把那仙丹磨成粉了，混在水里，对着孟妍的嘴亲自喂下去。他原以为丹粉入口便能奏效，却没想到那丹粉竟然在孟妍口中又凝成了仙丹，被她吐了出来。

老君捡起仙丹，十分肉疼的让他不要再试，这世上无人能救这魇兽。

“还望老君能把丹药交给在下，不管老君开出什么条件，润一定答应。”

“天帝陛下可见过当初水神为了魔尊求药时候的样子？”

“自是见过的。”

“您现在和她的样子的一样。”

老君摸着他的芭蕉扇，“这魇兽现在非生非死，若真想救她......”

润一惊，听老君这话似乎还有转机，“还望老君赐教。”

“陛下可曾听过庄圣？”

润一愣，“自然是听说，不过庄圣闭关至今应该已有六七万年的光景，我自来了天界也未曾得见。”

“我曾在他那把看过本上古通考，说圣人思维不止化了魇兽，还化了龙。”

老君看着润，“此事天帝可知？”

“先天帝曾与我提过，那时我刚被封为夜神不久，他打趣说璇玑宫的魇兽和我龙族本是同源，让我好好照看。”

“我观这魇兽乃是元神受创才导致非生非死，若是想救她，就只能补全她的元神。”

“还请老君明言。”

“若按庄圣书中所写，便是要请一只道法高强的魇兽或者神龙，通过那庄生晓梦之术，将他送进孟妍仙子的梦里，与她的元神相遇，为她疗伤。”

“还请问老君什么是庄生晓梦之术。”

润看着太上老君，“我愿去她梦里为她疗伤。”

“此事风险极大，若陛下在她的梦里寻不到她的元神，那能不能成功回来没人能保证。”

老君摇摇头，“实在不值得犯险。”

润听老君的说法与当初他在心魔幻境之中遇到孟妍的情况似乎颇为相似，只觉得这是天命注定他要去把孟妍救回来，“还请老君教我那晓梦之术以及救人之法。”

“晓梦之术好学，庄圣有一法宝在我手中，不过是催动法宝将陛下送进去即可，只是这救人之法......”老君欲言又止，“实在是......”

“敢问老君有何条件？润倾力奉上。”

润想起当初老君因为舍不得仙丹而听信他的话朝锦觅要了六千年灵力的事情，心想就是让他舍了这万年灵力也在所不惜。

“陛下误会。”

老君连忙否认，“不过是有些......羞于启齿。”

他看着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咬牙，“需要陛下在梦中与这魇兽行灵修之事，用龙精补全她受伤的元神。”

“......”

老君看着润一下子呆住的样子，只能继续解释，“龙族精/血乃是上古至宝，除此之外，真的别无他法。”

“我心里有数了，”润吸了口气，“还请老君授我法术。”

太上老君凌空一划，手里多了一个蝴蝶造型的香炉，“点燃这炉子里的黄粱香，陛下便可入梦了。”

他看润伸手要去接香炉，急忙补充道，“陛下可真的想好了，此法老夫也只是在书上见过，那庄圣闭关也无从查证，风险乃是极大。”

“今日之事多谢老君，若是成功唤醒孟妍，定会带着她登门致谢。”

润拿着那香炉，“我意已决。”

“既然如此，老夫静候佳音。”

润知道入梦之事和心魔幻境还不一样，心魔幻境中千年万载对于外界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而他入梦沉睡若是不能及时醒来，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意外。他给魔尊去了封信，直言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天界的事情就请魔尊看着安排吧。

然后屏退了所有仙侍，加强了清辉殿的结界，才点燃那黄粱香，去梦里寻孟妍去了。

孟妍的梦境不是别处，正是那璇玑宫里里外外的样子。润看着满园魇兽，只是哪个都不是他要找的。想了想曾经孟妍愿意呆的地方，凉亭里，水池边，竹林的台阶之上，到处找过都不见她的影子。

润按捺住心中的焦急，这璇玑宫里里外外都不大，翻个遍肯定能把孟妍找出来。他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最后在自己的书房面前停下，伸手推开门，就见孟妍坐在桌案前，披着自己送给她的红面狐狸披风缩在炉子旁吃烤栗子。

“孟妍......”润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简单两个字被他喊得无比伤感。

“你！”

孟妍见他心下大惊，急忙想要起身，却偏偏头晕无力，眼看就要倒在那炉子上。

润急忙过去扶她，只觉得她身上冰凉一片，“是我不好，我来迟了。”

“你来做什么！”

孟妍用力想要推开他，“是不是嫌我在幻境里死的不够彻底，还要来我梦里彻底杀了我！”

“我知道当日是我错了，”润抱着她，“我不该贪心为了进阶而用你去赌。我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输的一败涂地。你恨我怨我都好，只求你和我回去，之后你想什么样都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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