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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跟封成安不熟，没敢多问，这时候想起来了，周羿羿正打算问问男朋友，叶清宜已经开拍了。
摄影棚跟周羿羿他们休息的地方是一整间大屋子，一抬头能看得清楚。
周羿羿听到快门声，下意识看过去，又是一怔，随后笑了起来。
镜头下叶清宜像换了个人，她平时的气质特别娴静柔弱，这时候却是一副不怒自威、似笑非笑的厉害样儿，半点不违和。这就是她的本事。
周羿羿也为她高兴。
在场都是懂行的，其他演员也都被叶清宜吸引了目光，看了会儿，心中各自有想法，面上却不发一言。
等叶清宜拍完，她通身的气派就收了起来，特别拘谨地对着四周工人员们鞠躬道谢，完事儿了工人员让她先去旁边休息下，别下妆，一会儿拍完单人照，还要拍cp照。
叶清宜点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羿羿和其他演员，表情很犹豫，好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贸然过去参与这些红星的聚会。
周羿羿看她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赶紧把她叫过来，给其他演员一一介绍。
大家打过招呼，男三号问：“你演的谁啊？”
叶清宜答道：“哑姐。”
其实大家刚看她拍照已经猜出来了。
女四号哑姐是个很有故事的酒吧老板娘，反派的情妇，表面上她是爱钱如命、泼辣厉害的哑巴，实则都是装的，她机智地周旋四方，协助主角反杀反派，给家人报了仇，然后独自离开了，是个很命苦的人。
哑姐这角色虽然戏份不太多，但几场戏都是重头戏，演好了就很出彩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个角色本来定下演员了，是圈里一位中生代的女演员，叫张芬，出道快二十来年，说是大花也算不上，一直演绿叶，但绿叶演得好，最佳配角奖拿过不少。加上她敬业、人品也好，年轻流量见了都亲热地叫姐叫老师，就连她同辈的大花生们见了面都很热络。在粉丝圈里，她也没啥对家，都对她挺尊重的。
大家心里嘀咕起来，但都没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继续聊些场面话，然后就被叫去拍cp照、大合照了，拍完也就各自散场了。
周羿羿下了妆造，没急着走，等在叶清宜的化妆室外，想聊几句。他在事业上升期，一边还得努力学业，还要兼顾谈恋爱，挺忙的，加上叶清宜自从上次之后就有意躲着他，手机上消息也很敷衍，没两句就说忙，俩人疏远了很多。
周羿羿一边等着叶清宜出来，一边拿手机刷刷，忽然一怔。
张芬刚发了条朋友圈，是一张图片，上面写着“呵呵”俩大字儿。
下面有共同好友评论问怎么了，张芬回复：我人在半路上了，跟我说不用去了，倒是早说啊，我省个油钱！还环保！多少年没遇到这倒霉事儿了！
周羿羿皱了皱眉，正思忖着呢，化妆室门开了，叶清宜从里面出来，并不奇怪周羿羿在这，很平静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周羿羿没急着问她，笑着和她身后出来的其他工人员打过招呼，等人走远了，这才低声问：“聊聊？进去说吧。”
“别吧，万一传出绯闻了，你现在这么红。这里又没人，就在这说吧。”
叶清宜笑着说。
周羿羿点头，问：“我之前给你介绍那些试镜你怎么都不去？”
“我去过，没试上。”
叶清宜说。
周羿羿一怔：“但——”
他恍然大悟，低声骂了句粗话，已经明白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周羿羿问。
“我跟你非亲非故，不想给你添太多麻烦。”
叶清宜说。
周羿羿问：“那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叶清宜问：“我说我凭本事面试到这个角色，你信吗？”
周羿羿回想起张芬的态度，犹豫了一下，叶清宜就很浅地笑了笑，说，“你看你也不信，所以何必问呢，我也挺难堪的。”
“不是，我——”
“我只是在走你走过的路而已。对了，你借给我的钱，等我这部戏的片酬到了，我就还给你。不够全还，得等下部戏了，抱歉。”
叶清宜说。
“这个不急……”
“其实我现在就能全还给你，但我想用自己的片酬还你，干净点。”
叶清宜笑道。
“……”
周羿羿心里明白，叶清宜已经不是暗示了，她就是明示，她就是被金主包了，空降进组，挤走了张芬。
周羿羿并没有试图跟她争辩自己和封成安的关系与她这事儿不同，因为周羿羿心里清楚，以他和封成安的社会地位等方面的差距来看，从他和封成安开始的时候算起，他要非说自己清清白白出淤泥而不染，好像有点儿那啥的味儿……
而且这个也根本不重要。
叶清宜说等下还有事，周羿羿猜她是要去见金主，犹豫一下，没拦，只是说：“对不起。”
“咱俩只是同学，你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相反，你对我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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