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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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菇滑鸡面里没有香菇，只有“滑稽”，白瑭小朋友今年五岁，已经充分体验到了人世险恶。

一顿方便面吃得索然无味，亏他还十分注重仪式感地洗了个澡！

呜呜呜，白瑭小朋友伤心欲绝，吃完面就把碗往垃圾桶里一丢，连衣服也不脱，扑腾到床上挺尸。

白栩没管他，打开电视看了会本地台，到了平常睡觉的时间，这才慢慢洗漱好爬上床。

白瑭已经睡着了，四肢大开，摆了个极具艺术性的“大”字。

白秋帆和裴海叶因为带着小姑娘，牛冲天让旅馆多加了一张儿童床，白栩这边却没这待遇，意味着他只能和小老弟挤一块。

他嫌弃地推了推小老弟，没推醒，只好把这人连同毛巾被一起裹了裹，挪到床边去。

夜深人静，白栩听着黑暗中自己的呼吸，心里忽然涌出许多复杂的情愫。

上辈子，节目组的总导演不是牛冲天，而是与白栩有过节的苟必，拍摄地点选在国外的海边。

为了节目效果，苟必特意安排了几种不同的住宿，最好的是沙滩豪华别墅，最差的是木瓜地里的牛棚。

他还设计了喝柠檬水的游戏，自然，别人的柠檬水里都加了蜂蜜，只有白栩的柠檬水里加的是芥末。

白栩强忍着难受灌了三大杯，拿到别墅钥匙后就吐了个昏天黑地。吐完才知道，白秋帆因为嫌蜂蜜有怪味儿，只浅浅抿了一口就放弃了比赛。

按照规则，白秋帆必须住牛棚，但他不愿住，哭得梨花带雨央求白栩和他换。

白栩无法拒绝。

整个高中白栩都寄宿在白秋帆家里，白秋帆妈妈还恰好是班主任，那种寄人篱下的卑微感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白栩努力做个懂事的好学生，每天都比白秋帆早起，去买两个人的早餐。放学也会晚走，帮白秋帆收拾书包。回到家还要帮白秋帆写业、收拾房间，有时还得帮他端洗脚水。

白栩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温清妍来看他，非常严肃地告诉他：他住在白秋帆家，是给对方添了麻烦，这些都是他欠的债，要还的。

白秋帆是他的债主。

债主想住豪华别墅，他怎能不给？

他只好把别墅让给白秋帆，牵着白瑭去住牛棚。

于是新的灾难又来了，养尊处优的豪门小少爷白瑭一看见牛棚脸色就不好，死活不愿住，白栩没办法，只好把床让给他，自己到木瓜地里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没亮直播就打开了，观众看到白瑭独自睡在临时搭建的木板上，他睡相还不好，险伶伶地快要掉下来，观众愤怒不已，纷纷指责白栩不负责任，竟敢让小孩独自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没有人在意他为什么会住进牛棚，白秋帆明明有无数次替他辩解的机会，却始终缄口不语。录制结束后，白栩被骂成狗，人气一落千丈，这时白秋帆才哭着向他道歉，说自己毫不知情，如果早知道白栩被网暴，他一定站来为白栩说话。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不会有。

豪华大房谁不想住，这辈子白栩决定当个坏人，很坏很坏那种，欠债不还，见死不救！

他正想得入神，忽然胸口一痛，白瑭挣脱毛巾被向他这边翻滚，一记小粉拳捶他胸口。

也不知小孩哪来的力气，差点没把白栩半条命捶出来。白栩黑着脸去抓白瑭双手，谁知手是固定住了，一记无影脚又飞了过来。

这时白栩才发现他没脱鞋，按开电灯一看，自备的干净床单被这货蹬出了一排小脚印。

白栩眼眸就是一黯。

既然决定做坏人，那就坏得彻底一点。

他站起来，轻手轻脚地拎起床单的四个角，把白瑭裹起来打了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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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牛冲天亲自扛着手持设备，悄悄开启直播。

观众少得可怜，只有零星几条弹幕：

【惊，天都还没亮，节目组这是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