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人与鬼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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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跟温酒这么说定了，恰好璧珩来敲门。

他们今天在外面吃晚饭，还没给后院那一群“流浪猫”喂饭，临走的时候无纠特意外带了几样餐食回来，璧珩给他装盘准备好了。

上午在雾灵观无纠又带回了温酒亲自凿的纸钱元宝和供香，温酒还教无纠怎么搭香塔，让他回来都烧给女鬼。

其实抓小偷的功劳大家都有，无纠也没特意给女鬼姐姐开小灶，有香大家一起享。

凌琛还好奇宋老板的事，一路跟着无纠问东问西，看他拎着一兜子纸钱元宝什么的，就意识到他要去后院“喂猫”了。

凌琛内心挣扎一会，也跟着去了，帮着一起端碟子。

反正又不是厉鬼，他这见鬼的能力没消失之前，趁机强迫自己脱敏也好，省得看到一个鬼影就心惊肉跳的。

两人一起绕到后院，众鬼已经等待多时，今天的晚餐是秦城顶级餐厅的精致菜肴，光是看到凌琛手里的餐碟，众鬼就已经亟不可待一脸馋相。

无纠让凌琛把碟子都放在陶盆旁边。

凌琛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有种群狼环饲的惊惧感，让他放个碟子，他就化身长臂猿，恨不得把腿拆下来接胳膊上，一步都不敢靠近。

众鬼也发现小爷的这个同学怕他们了，都纷纷按捺着挤在角落，等他们走了再开饭。

“你又怕，你又要过来。”无纠对凌琛的迷惑行为很不理解，自顾自地在一边搭香塔，说了这是雾灵观的温道长给他们的。

受了供神的香，这些阴魂就有了德行，待阴寿尽了，转世轮回都能投个好胎。

“多谢小爷，多谢温道长！”众鬼喜出望外。

无纠从上到下把香塔点燃，白烟化作一道道气，被众鬼吸食，连女鬼怀里的小鬼仔都能吸食香火了。

凌琛在一边静静看着，心里的恐惧感在看到众鬼那一张张灰白的死人脸上，漫出平静祥和的神情时，也跟着彻底消散了。

无纠最后把纸钱和元宝烧完，喊了凌琛一声，一起回屋。

凌琛见无纠事事娴熟，慈济之心不负神眷，忍不住道：“你以后该不会要去雾灵观出家当个小道士吧？”

无纠皱眉。

他只是对道术有些兴趣，但是出家还是不想的，毕竟当道士就要跟家庭脱离关系，虽不至于断亲，但也不算一家人了，不然为什么叫出家呢。

他温哥原生家庭也在秦城，父母俱在，平时只偶尔打个电话，基本不是在学校就是在雾灵观。

无纠才舍不得，比起温酒和祖师爷，他更喜欢跟爸爸们在一起，比起雾灵观他也更喜欢现在的家。

而且他清机爸爸好像跟祖师爷不太对付的样子，无纠要是想去雾灵观出家，清机爸爸估计会打断他的腿。

两人回了室内，凌琛家的保姆给他送了身睡衣和校服来，凌琛洗过澡两人就窝在书房，一个赶作业一个练字。

期间清机给他们端了份冰沙甜点过来，叮嘱早点睡，出去的时候无纠不自觉放下笔，也跟在清机身后出去了。

清机满头问号低头看他，“干嘛？”

无纠说了明天要跟温酒一起去处理宋老板的事，清机混不在意道：“去呗，也不是什么厉鬼，温酒处理得了。”

无纠捏着清机的衣角，嘴里不知道在嗫嚅什么，似是有些赧然，好一会才小声说：“爸爸，如果我以后去雾灵观出家，你会同意吗？”

清机怔忡一瞬，恶狠狠道：“你敢出家，我给你腿打折！”

他这恶声恶气的，不仅没吓到孩子，反而看到这小孩儿抬头冲他一笑，纤长睫毛密密叠在一起，泄出一些明澈的清光来。

无纠张开手臂用力地抱着清机的腰，投进他怀里傻乎乎地笑着说：“我才不出家呢。”

他好像又确定了自己是被疼爱着的小孩，他不想出家，他的爸爸也不想他出家，嘿嘿。

清机无奈地在无纠脑袋上摸了摸，不知道这小孩儿在想什么。

“爸爸晚安！”无纠松开清机，欢快地回到书房关上门。

清机摇头晃脑地进了厨房，璧珩正在清洗刚刚打冰沙的破壁机，清机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贴在他背上，轻轻说：“你儿子刚刚说想去雾灵观出家。”

“哐啷”一声，璧珩手里的破壁机整个砸水池里，他偏头看着清机，瞳孔地震。

清机大笑起来，“开玩笑的。”

小书房里凌琛又骂了无纠一句：“你个爸宝男。”

无纠不搭理他，心情愉悦地练字，困了就把凌琛赶去客房，自己睡大觉去了。

翌日一早璧珩还在做早餐的时候，家里门铃响了，清机去开门，正是小区的保安队长抬了两个冷藏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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