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后。
阿兰一边拿着柴刀砍着藤蔓,一边没好气的问我:“少爷啊!你这是唱的哪出啊?一会儿要把苏姐姐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一会儿又要下去替她收尸!少爷你也太胡闹了!”
“这可是千古奇冤呐!”我一张脸苦巴巴的,叹了口气说:“阿兰啊!你少爷我是真的有心想要救她的!我原想先把张家兄弟支开,再想法子绕回来把苏姐姐给放了!哪想得到这人算不如天算呢!遇上一个苏姐姐这般硬脾气的!自个寻了死路了!这可实在是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那少爷你直接拿八十块大洋把苏姐姐赎过来,不就成了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阿兰语气中似有埋怨之意。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叹气道:“说你是个丫头片子你还真是!”
“我来问你,方才张家兄弟手里有苏姐姐!但你少爷我身上有八十块大洋吗?”我反问她。
阿兰摇头道:“没有……”
“现在呢?”我又问。
阿兰掰着手指嘀咕道:“现在苏姐姐没了,少爷你还是没有八十块大洋!”
“这就对了呀!张家兄弟手里有把柄的时候,我身上一个子也没有!这空口无凭啊!我就是说用一千块大洋来赎……”我摇了摇头说:“他们也绝不会信的!”
接着我话音一转:“可要是张家兄弟手里没了把柄,我就是身上一个子也没有……他们也铁定会乖乖听话!”
“为啥呀?”阿兰愣愣的问道。
“因为他们至少还有希望!”我叹了口气,埋头下去继续捋藤条,再不说话了。
阿兰两眼一弯,小嘴一嘟,纳闷道:“这人心……可真是麻烦呢!”
半个时辰之后,张家兄弟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将一大捆藤蔓放在我跟前,一个个笑的哈巴狗似的。
“福生少爷!你看这些藤,还行吧?”张甲余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张三急也帮衬了一句:“陆少爷,这可费工夫了!咱可没少忙活!”
我拎起来扯了一扯,觉得这些藤蔓捆扎的还算结实,粗粗看起来有十几丈长了,估摸着也够用了,于是点头吩咐道:“好!准备下去吧!”
几个人找了棵大树将藤蔓固定好后抛了下去,阿兰递过来两个扎好的火把,我跟张甲余借了洋火,将火把点燃,阴郁的周围顿时明亮不少,我自己拿了一个,咬在嘴上,拽紧藤蔓,一个翻身作势就要下去!
阿兰一见我要先下去,急了,紧忙上前拉住我问:“少爷你也要下去吗?”
我取下嘴里的火把,点头苦笑道:“苏姐姐遇难,我脱不了干系!我不下去帮她收尸,于心难安!”
阿兰还想再劝,我却反过来安慰她:“阿兰你莫要忧心!我手脚伶俐,一会儿就上来!你留在这里等我!”
接着我冲张家兄弟冷声招呼道:“张家兄弟!你们二人随我下去!”
我们三人陆续拽着藤蔓爬进了这深涧。
我嘴里咬着火把,双手紧拽着藤蔓,缓缓攀附而下,周围原本漆黑一片的深涧渐渐明亮了起来。
我四下一看,只见这深涧上宽下窄,涧口有五丈宽,但到了此时已然收紧到只有三丈余宽了,周围石壁上远处雾气弥漫,近处怪石嶙峋,灰黑色的岩石上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湿腐之气极重,我越攀越下,暗暗觉得周围越来越不对劲。
待我心中细细一琢磨,便明白了为何自己会感觉不太对劲了。
周围太静了!
方才在深涧口边上还有不少蟋蟀的鸣叫声!
如今下来了大约十丈深,竟然再也听不到虫鸣之声。我曾看过西洋的《格物志》,知道没有昆虫生长之地,若不是有毒瘴之气令其灭绝,便是有虫的天敌令其逃逸!
这到底是怎么一番情况呢,我正在深思,突然听到一个声响,这令我大吃了一惊!
这是一声呻吟声!
苏姐姐,居然没有死!
我心中狂喜,单手紧拽藤蔓,紧忙取下火把大声呼喊道:“苏姐姐!苏姐姐——”
我的声音在石壁间传来阵阵回响!这层层叠叠的轰鸣之声振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
在回响中,刚才的呻吟之声渐渐消失了。
我再也不作他想,迅速下滑,只是再下滑了大约四五丈,就感到两脚踏到了实地,我用力垫了两脚,只感觉有些绵软中有一股子韧劲,待低头看清,才发现足下是一层厚厚的松针,心中顿时有些欣喜!
因为这种绵软而厚重的松针,是天然的保护垫,苏姐姐幸存的机会大增了!
我将火把往四周一照,就觉得周围开阔了不少,眼前墨绿夹杂着蜡黄的松针草甸起伏不断,一眼望不到底,而左侧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灰色的影子,正躺在那里!
不是苏姐姐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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